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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國志/卷38 - ?基文?,自由的??? 跳?到?容

三國志/卷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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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靖 [ ?? ]

  許靖字文休,汝南平輿人。少與從弟?俱知名,?有人倫臧否之稱,而私情不協。??郡功曹,排?靖不得齒?,以馬磨自給。?川劉翊?汝南太守,乃?靖計吏,察孝廉,除?書?,典選?。靈帝崩,董卓秉政,以漢陽周毖?吏部?書,與靖共謀議,進退天下之士,沙汰穢濁,顯拔幽滯。進用?川荀爽、韓融、陳紀等?公、卿、郡守,拜?書韓馥?冀州牧,侍中劉岱??州剌史,?川張咨?南陽太守,陳留孔??豫州剌史,東郡張邈?陳留太守,而遷靖巴郡太守,不就,補御史中丞。馥等到官,各?兵還向京都,欲以誅卓。卓怒毖曰?「諸君言當拔用善士,卓從諸君計,不欲違天下人心。而諸君所用人,至官之日,還來相圖。卓何用?負!」叱毖令出,于外斬之。靖從兄陳相?,又與?合規,靖懼誅,奔?。 蜀記雲:靖後自表曰:「黨賊求生,情所不忍;守官自危,死不成義。竊念古人當難詭常,權以濟其道。」 ?卒,依揚州剌史陳?。?死,吳郡都尉許貢、會稽太守王朗素與靖有舊,故往保焉。靖收恤親裡,經紀振贍,出于仁濃。

  孫策東渡江,皆走交州以避其難,靖身坐崖邊,先載附從,疏親悉發,乃從后去,當時見者莫不嘆息。?至交?,交?太守士燮濃加敬待。陳國袁徽以寄寓交州,徽與?書令荀彧書曰?「許文休英才偉士,智略足以計事。自流宕已來,與群士相隨,每有患急,常先人后已,與九族中外同其飢寒流。其紀綱同類,仁恕惻隱,皆有效事,不能複一二陳之耳。」巨鹿張翔 萬機論 》云:翔字元?。 銜王命使交部,乘勢募靖,欲與誓要,靖拒而不許。靖與曹公書曰?

  世路戎夷,禍亂遂合,駑怯?生,自竄蠻貊,成闊十年,吉凶禮廢,昔在會稽,得所貽書,辭旨款密,久要不忘。迫于袁術方命?族,扇動群逆,津?四塞,雖縣心北風,欲行靡由。正禮師退,術兵前進,會稽傾覆,景興失據,三江五湖,皆?虜庭。臨時困厄,無所控告,便與袁沛、鄧子孝等浮涉滄海,南至交州。經歷東?、?、越之國,行經萬里,不見漢地,漂薄風波,?糧茹草,飢??臻,死者大半。?濟南海,與領守兒孝德相見,知足下忠義奮發,整飭元戎,西迎大駕,巡省中岳。承此休問,且悲且憙,?與袁沛及徐元賢複共嚴裝,欲北上荊州。會蒼梧諸縣夷、越蜂起,州府傾覆,道路阻?,元賢被害,老弱?殺。靖尋循渚崖五千餘里,複遇疾?,伯母隕命,?及群從,自諸妻子,一時略盡。複相扶侍,前到此郡,計?兵害及病亡者,十遺一二。生民之艱,辛苦之基,豈可具陳哉? 臣松之以?孔子稱「賢者避世,其次避地」,蓋貴其識見安危,去就得所也。許靖羈客會稽,閭閻之士,孫策之來,於靖何??而乃泛萬里之海,入疫?之?,致使尊弱塗炭,百罹備經,可謂自貽矣。謀臣若斯,難以言智。孰若安時處順,端拱吳、越,與張昭、張紘之?同保元吉者哉? 懼卒??,永?亡虜,憂?慘慘,忘寢與食。欲附奉朝貢使,自獲濟通,歸死闕庭,而荊州水陸無津,交部驛使斷?。欲上益州,複有峻防,故官長吏,一不得入。前令交?太守士威?,深相分托于益州兄弟,又靖亦自與書,辛苦懇惻,而複寂寞,未有報應。雖仰瞻光靈,延頸企踵,何由假翼自致哉?

  知聖主允明,顯授足下專征之任,凡諸逆節,多所誅討,想力競者一心,順從者同規矣。又張子雲昔在京師,志匡王室,今雖臨荒域,不得參與本朝,亦國家之藩?,足下之外援也。 子雲名津,南陽人,?交州刺史。見《吳志》。《 漢書 ?光傳》曰:「光出都肄?羽林,道上稱警?。」未詳虎賁所出也。 若荊、楚平和,王澤南至,足下忽有聲命于子雲,勤見保屬,令得假途由荊州出,不然,當複相紹介于益州兄弟,使相納受。?天假其年,人緩其禍,得歸死國家,解逋逃之負,泯驅九泉,將複何恨?若時有險易,事有利鈍,人命無常,隕沒不達者,則永銜罪責,入于裔土矣。

  昔營邱翼周,杖鉞專征,博陸佐漢,虎賁警?。今日足下扶危持傾,?國柱石,秉師望之任,兼?光之重,五侯九伯,製御在手,自古及今,人臣之尊未有及足下者也。夫爵高者憂深,祿濃者責重。足下據爵高之任,當責重之地,言出于口,??賞罰,意之所存,便?禍福。行之得道,?社稷用寧;行之失道,?四方散亂。國家安危,在于足下;百姓之命,縣于執事。自華及夷,??注望。足下任此,豈可不遠覽載籍廢興之由,榮辱之機,棄忘舊惡,寬和群司,審量五材,?官擇人?苟得其人,雖?必?;苟其非人,雖親不授。以寧社稷,以濟下民,事立功成,則系音于管弦,勒勛于金石,愿君勉之??國自重,?民自愛。


  翔恨靖之不自納,搜索靖所寄書疏,盡投之于水。

  後劉璋遂使使招靖,靖來入蜀。璋以靖?巴郡、廣漢太守。南陽宋仲子于荊州與蜀郡太守王商書曰?「文休倜??瑋,有當世之具,足下當以?指南。」 益州耆舊傳曰:商字文表,廣漢人,以才學稱,聲問著於州里。劉璋??治中從事。是時王塗隔?,州之牧伯猶七國之諸侯也,而璋懦弱多疑,不能黨信大臣。商奏記諫璋,璋頗感悟。初,韓遂與馬騰作亂關中,數與璋父焉交通信,至騰子超復與璋相聞,有連蜀之意。商謂璋曰:「超勇而不仁,見得不思義,不可以?脣齒。老子曰:『國之利器,不可以示人。』今之益部,士美民?,寶物所出,斯乃狡夫所欲傾覆,超等所以西望也。若引而近之,則由養虎,將自遺患矣。」璋從其言,乃拒?之。荊州牧劉表及儒者宋忠咸聞其名,遺書與商?致殷勤。許靖號?臧否,至蜀,見商而稱之曰:「設使商生於華夏,雖王景興無以加也。」璋以商?蜀郡太守。成都禽堅有至孝之行,商表其墓,追贈孝廉。又與嚴君平、李弘立祠作銘,以旌先賢。脩學廣農,百姓便之。在郡十載,卒於官,許靖代之。 建安十六年 ,轉在蜀郡。 山陽公載記曰: 建安十七年 ,漢立皇子熙?濟陰王,懿?山陽王,敦?東海王。靖聞之曰:「『將欲?之,必固張之;將欲取之,必固與之』。其孟德之謂乎!」 十九年,先主克蜀,以靖?左將軍長史,先主?漢中王,靖?太傅。及?尊號,策靖曰?「聯獲奉洪業,君臨萬國,夙宵惶惶,懼不能綏。百姓不親,五品不遜,汝作司徒,其敬敷五?,在寬。君其勖哉?秉德無怠,稱聯意焉。」

  靖雖年逾七十,愛樂人物,誘納后進,?談不倦。丞相諸葛亮皆?之拜。 章武二年 卒。子欽,先靖夭沒。欽子游,景耀中??書。始靖兄事?川陳紀,與陳郡袁渙、平原華歆、東海王朗等親善,歆、朗及紀子群,魏初?公輔大臣,咸與靖書,申陳舊好,情義款至,文多故不載。 魏略 》:王朗與文休書曰:「文休足下:消息平安,甚善甚善。豈意脫別三十餘年而無相見之緣乎!詩人比一日之別於歲月,豈況悠悠歷累紀之年者哉!自與子別,若沒而復浮,若?而復連者數矣。而今而後,居昇平之京師,攀附於飛龍之聖主;?輩略盡,幸得老與足下??遺種之?,而相去數千里,加有?蹇之隔,時聞消息於風聲,託舊情於思想,??異處,與異世無以異也。往者隨軍到荊州,見鄧子孝、桓元將,粗聞足下動靜,雲夫子?在益州,執職領郡,德素規矩,老而不墮。是時侍宿武皇帝於江陵劉景升聽事之上,共道足下於通夜,拳拳饑渴,誠無已也。自天子在東宮,及?位之後,每會群賢,論天下?雋之見在者,豈獨人盡易?英,士鮮易取最,故乃猥以原壤之朽質,感夫子之情聽;每?足下,以?謀首,豈其注意,乃復過於前世,書曰『人惟求舊』,易稱『同聲相應,同氣相求』,劉將軍之與大魏,兼而兩之,總此二義。前世邂逅,以同??,非武皇帝之旨;頃者蹉跌,其泰而否,亦非足下之意也。深思書、易之義,利結分於宿好,故遣降者送吳所獻致名馬、貂、?,得因無嫌。道初開通,展?舊情,以達聲問。久闊情?,非夫筆墨所能寫陳,亦想足下同其志念。今者,親生男女凡有幾人?年?幾何?僕連失一男一女,今有二男:大兒名肅,年二十九,生於會稽;小兒裁歲餘。臨書愴?,有懷緬然。」又曰:「過聞『受終於文祖』之言於?書。又聞『曆數在躬,允執其中』之文於論語。豈自意得於老?之齒,正?天命受於聖主之會,親見三讓之弘辭,觀?瑞之總集,睹升堂穆穆之盛禮,瞻燔燎?曜之?煙;於時忽自以?處唐、虞之運,際於紫微之天庭也。徒慨不得?子之手,共列於(世)有二子之數,以聽有唐『欽哉』之命也。子雖在裔土,想亦極目而回望,側耳而遐聽,延頸而鶴立也。昔汝南陳公初拜,不依故常,讓上卿於李元禮。以此推之,吾宜退身以避子位也。苟得避子以竊讓名,然後(綬)帶委質,游談於平、勃之間,與子共陳往時避地之艱辛,樂酒?宴,高談大?,亦足遺憂而忘老。捉筆陳情,隨以喜笑。」又曰:「前夏有書而未達,今重有書,而?致前問。皇帝?深悼劉將軍之早世,又愍其孤之不易,又惜使足下孔明等士人氣類之徒,遂沈溺於羌夷異種之間,永與華夏乖?,而無朝聘中國之期緣,瞻?故土桑梓之望也,故復運慈念而勞仁心,重下明詔以發德音,申?朗等,使重?書與足下等。以足下聰明,揆殷勤之聖意,亦足悟海岱之所常在,知百川之所宜注矣。昔伊尹去夏而就殷,陳平違楚而歸漢,猶曜德於阿衡,著功於宰相。若足下能弼人之遺孤,定人之猶豫,去非常之?號,事受命之大魏,客主兼不世之榮名,上下蒙不朽之常耀,功與事?,聲與勛著,考績效,足以超越伊、呂矣。?承詔(直),且服舊之情,情不能已。若不言足下之所能,陳足下之所見,則無以宣明詔命,弘光大之恩,?宿昔夢想之思。若天??心,子導蜀意,誠此意有?手之期。若險路未夷,子謀不從,則懼聲問或否,復面何由!前後二書,言每及斯,希不切然有動於懷。足下周游江湖,以?南海,歷觀夷俗,可謂遍矣;想子之心,結思華夏,可謂深矣。?身擇居,猶原中土;?主擇(居)安,豈可以不系意於京師,而持疑於荒裔乎?詳思愚言,速示還報也。」

?竺 [ ?? ]

  ?竺字子仲,東海?人也。祖世貨殖,?客萬人,??鉅億。 搜神記 》曰:竺嘗從洛歸,未達家數十里,路傍見一婦人,從竺求寄載。行可數里,婦謝去,謂竺曰:「我天使也,當往燒東海?竺家,感君見載,故以相語。」竺因私請之,婦曰:「不可得不燒。如此,君可馳去,我當緩行,日中火當發。」竺乃還家,遽出財物,日中而火大發。 后徐州牧陶謙??別駕從事。謙卒,竺奉謙遺命,迎先主于小沛。 建安元年 ,呂布乘先主之出拒袁術,襲下?,虜先主妻子。先主轉軍廣陵海西,竺于是進妹于先主?夫人,奴客二千,金銀貨幣以助軍資,于時困?,賴此複振。后曹公表竺領?郡太守, 曹公集載公表曰:「泰山郡界廣遠,舊多輕悍,權時之宜,可分五縣??郡,揀選?廉以?守將。偏將軍?竺,素履忠貞,文武昭烈,請以竺領?郡太守,撫慰吏民。」 竺弟芳?彭城相,皆去官,隨先主周旋。先主將適荊州,遣竺先與劉表相聞,以竺?左將軍從事中?。益州?平,拜?安漢將軍,班在軍師將軍之右。竺雍容敦雅,而干?非所長。是以待之以上賓之禮,未嘗有所統御。然賞賜優寵,無與?比。

  芳?南郡太守,與關羽共事,而私好?貳,叛迎孫權,羽因覆敗。竺面縛請罪,先主慰諭以兄弟罪不相及,崇待如初。竺??發病,歲餘卒。子威,官至虎賁中?將。威子照,虎騎監。自竺至照,皆便弓馬,善射御雲。

孫乾 [ ?? ]

  孫乾字公佑,北海人也。先主領徐州,??從事, 鄭玄傳雲:玄薦乾於州。乾被?命,玄所?也。 后隨從周旋。先主之背曹公,遣乾自結袁紹,將適荊州,乾又與?竺俱使劉表,皆如意指。后表與袁?書,說其兄弟分爭之變,曰?「每與劉左將軍、孫公佑共論此事,未嘗不痛心入骨,相?悲傷也。」其見重如此。先主定益州,乾自從事中??秉忠將軍,見禮次?竺,與簡雍同等。頃之,卒。

簡雍 [ ?? ]

  簡雍字憲和,?郡人也。少與先主有舊,隨從周旋。先主至荊州,雍與?竺、孫乾同爲從事中?,常爲談客,往來使命。先主入益州,劉璋見雍,甚愛之。後先主圍成都,遣雍往說璋,璋遂與雍同輿而載,出城歸命。先主拜雍爲昭德將軍。優游風儀,性簡傲跌宕,在先主坐席,猶箕踞傾倚,威儀不肅,自縱適;諸葛亮已下則獨擅一榻,項枕?語,無所爲屈。時天旱禁酒,釀者有刑。吏於人家索得釀具,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。雍與先主游觀,見一男女行道,謂先主曰:「彼人欲行淫,何以不縛?」先主曰:「卿何以知之?」雍對曰:「彼有其具,與欲釀者同。」先主大笑,而原欲釀者。雍之滑稽,皆此類也。 或曰:雍本姓耿,幽州人語謂耿爲簡,遂隨音變之。

伊籍 [ ?? ]

  伊籍字伯機,山陽人。少依邑人?南將軍劉表。先主之在荊州,籍常往來自托。表卒,遂隨先主南渡江,從入益州。益州?定,以籍?左將軍從事中?,見待亞于簡雍、孫乾等。遣東使于吳,孫權聞其才辨,欲逆折以辭。籍適入拜,權曰?「勞事無道之君乎?」籍?對曰?「一拜一起,未足?勞。」籍之機捷,類皆如此,權甚異之。后遷昭文將軍,與諸葛亮、法正、劉巴、李嚴共造《 蜀科 》;《蜀科》之製,由此五人焉。

秦宓 [ ?? ]

  秦宓字子?,廣漢綿竹人也。少有才學,州郡?命,輒稱疾不往。奏記州牧劉焉,?儒士任定祖曰?

昔百里、蹇叔以耆艾而定策,甘羅、子奇以童冠而立功,故《 》美黃發,而《 》稱?淵,固知選士用能,不拘長幼,明矣。乃者以來,海內察?,率多英俊而遺舊齒,?論不齊,異同相伴,此乃承平之翔步,非亂世之急務也。夫欲救危撫亂,修己以安人,則宜卓?超倫,與時殊趣,震驚?國,駭動四方,上當天心,下合人意;天人?和,內省不?,雖遭凶亂,何憂何懼?昔楚葉公好龍,神龍下之,好?徹天,何況于??今處士任安,仁義直道,流名四遠;如今見察,則一州斯服。昔湯?伊芳尹,不仁者遠,何武貢二?,雙名竹帛,故貪尋常之高而忽萬?之嵩,樂面前之飾而忘天下之譽,斯誠往古之所重?也。甫欲鑿石索玉,剖蚌求珠,今乃隨、和炳然,有如皎日,複何疑哉?誠知晝不操燭,日有余光,但愚情區區,貪陳所見。」 益部耆舊傳曰:安,廣漢人。少事聘士楊厚,究極圖籍,遊覽京師,還家講授,與董扶俱以學行齊聲。郡請功曹,州?治中別駕,終不久居。?孝廉茂才,太尉載?,除博士,公車徵,皆稱疾不就。州牧劉焉表薦安味精道度,?節高邈,揆其器量,國之元寶,宜處弼疑之輔,以消非常之咎。玄?之禮,所宜招命。王塗隔塞,遂無聘命。年七十九, 建安七年 卒,門人慕仰,?立碑銘。後丞相亮問秦宓以安所長,宓曰:「記人之善,忘人之過。」


  劉璋時,宓同郡王商?治中從事,與宓書曰?「貧賤困苦,亦何時可以終身?卞和炫玉以耀世,宜一來,與州尊相見。」宓答書曰:

昔堯優許由,非不弘也,洗其兩耳;楚聘莊周,非不廣也,執竿罔顧。《 》曰‘確乎其不可拔’,夫何炫之有?且以國君之賢,子?良輔,不以是時建蕭、張之策,未足?智也。?得曝背乎?畝之中,誦?氏之簞瓢,詠原憲之蓬戶,時?翔于林澤,與沮、溺等?,聽玄猿之悲吟,察鶴鳴于九?,安身?樂,無憂?福,處空虛之名,居不靈之龜,知我者希,則我貴矣。斯乃?得志之秋也,何困苦之戚焉?」后商?嚴君平、李弘立祠,宓與書曰?「疾病伏匿,甫知足下?嚴、李立祠,可謂濃黨勤類者也。觀嚴文章,冠冒天下,由、夷逸操,山岳不移,使揚子不嘆,固自昭明。如李仲元不遭《 法言 》,令名必淪,其無虎豹之文故也,可謂攀龍附鳳者矣。如揚子雲潛心著述,有補于世,泥幡不滓,行參聖師,于今海內,談詠厥辭。邦有斯人,以耀四遠,怪子替?,不立祠堂。蜀本無學士,文翁遣相如東受七經,還?吏民,于是蜀學比于齊、魯。故《 地裡志 》曰?‘文翁倡其?,相如?之師。’漢家得士,盛于其世;仲舒之徒,不達封禪,相如製其禮。夫能製禮造樂,移風易俗,非禮所秩有益于世者乎?雖有王孫之累,猶孔子大齊桓之?,公羊賢叔術之讓。?亦善長卿之化,宜立祠堂,速定其銘。


  先是,李權從宓借《 戰國策 》,宓曰?「戰國從橫,用之何??」權曰?「仲尼、嚴平,會聚?書,以成《 春秋 》、《 指歸 》之文,故海以合流?大,君子以博識?弘。」宓報曰?

書非史記周圖,仲尼不采,道非虛無自然,嚴平不演。海以受?,歲一蕩?;君子博識,非禮不視。今戰國反覆儀、秦之術,殺人自生,亡人自存,經之所疾。故孔子發憤作《 春秋 》。大乎居正,複製《 孝經 》,廣陳德行。杜漸防萌,預有所抑,是以老氏?禍于未萌,豈不信邪?成湯大聖,睹野魚而有獵逐之失,定公賢者,見女樂而棄朝事, 臣松之案:書傳魯定公無善可稱。宓謂之賢者,淺學所未達也。 若此輩類,焉可勝陳。道家法曰?‘不見所欲,使心不亂。’是故天地貞觀,日月貞明,其直如矢,君子所覆。《 洪范 》記災,發于言貌,何戰國之譎權乎哉?


  或謂宓曰?「足下欲自比于巢、許、四皓,何故揚文藻見?穎乎?」宓答曰?「?文不能盡言,言不能盡意,何文藻之有揚乎?昔孔子三見哀公,言成七卷,事蓋有不可??也。 劉向《七略》曰:孔子三見哀公,作三朝記七篇,今在大戴禮。臣松之案:中經部有孔子三朝八卷,一卷目錄,餘者所謂七篇。 接輿行且歌,論家以光篇;漁父詠滄浪,賢者以耀章。此二人者,非有欲于時者也。夫虎生而文??,鳳生而五色,豈以五采自飾?哉?天性自然也。蓋《 》、《 》由文興,六經由文起,君子懿文德,采藻其何傷?以?之愚,猶恥革子成之誤,況賢于己者乎?」 臣松之案:今論語作棘子成。子成曰:「君子質而已矣,何以文?!」屈於子貢之言,故謂之誤也。

  先主?定益州,廣漢太守夏侯纂請宓?師友祭酒,領五官?,稱曰仲父。宓稱疾,臥在第舍,纂將功曹古朴,主簿王普,廚膳?宓第宴談,宓臥如故。纂問朴曰?「至於貴州養生之具,實?餘州矣,不知士人何如餘州也?」朴對曰?「乃自先漢以來,其爵位者或不如餘州耳,至於著作?世師式,不負于餘州也。嚴君平見黃、老作《 指歸 》,揚雄見《 》作《 太言 》,見《 論語 》作《 法言 》,司馬相如主武帝製封禪之文,于今天下所共聞也。」纂曰?「仲父何如?」宓以簿擊頰, 簿,手版也。 曰?

愿明府勿以仲父之言假于小草,民請?明府陳其本紀。蜀有汶阜之山,江出其腹,帝以會昌,神以建福,故能沃野千里。 《河?括地象》曰:岷山之地,上??井?,帝以?昌,神以建福,上?天井。左思蜀都?曰:??岷山之精,上?井?,天地?期而?昌,景福(?)?而?作。 淮、濟四瀆,江?其首,此其一也。禹生石紐,今之汶山郡是也。 《帝王世紀》曰:?納有莘氏女曰志,是?脩己。上山行,見流星貫昴,夢接意感,又?神珠,臆?胸折,而生禹於石紐。?周《 蜀本紀 》曰:禹本汶山廣柔縣人也,生於石紐,其地名?兒坪,見《世帝紀》。 昔堯遭洪水,?所不治,禹疏江決河,東注于海,?民徐害,生民已來功莫先者,此其二也。天帝布治房心,決政參伐,參伐則益州分野,三皇乘祗車出谷口,今之斜谷是也。 蜀記曰:三皇乘祗車出谷口。未詳宓所由知?斜谷也。 此便鄙州之阡陌,明府以雅意論之,何若于天下乎?


于是纂逡巡無以複答。

  益州?宓?從事祭酒。先主?稱尊號,將東征吳,宓陳天時必無其利,坐下獄幽閉,然後貸出。 建興二年 ,丞相亮領益州牧,選宓迎?別駕,尋拜左中?將、長水校尉。吳遣使張溫來聘,百官皆往餞焉。?人皆集而宓未往,亮累遣使促之,溫曰?「彼何人也?」亮曰?「益州學士也。」及至,溫問曰?「君學乎?」宓曰?「五尺童子皆學,何必小人?」溫複問曰?「天有頭乎?」宓曰?「有之。」溫曰?「在何方也?」宓曰?「在西方。《 》曰?『乃眷西顧。』以此推之,頭在西方。」溫曰?「天有耳乎?」宓曰?「天處高而聽卑,《 》雲?『鶴鳴于九?,聲聞于天。』若其無耳,何以聽之?」溫曰?「天有足乎?」宓曰?「有。《 》雲?『天步艱難,之子不猶。』若其無足,何以步之?」溫曰?「天有姓乎?」宓曰?「有。」溫曰?「何姓?」宓曰?「姓劉。」溫曰?「何以知之?」答曰?「天子姓劉,故以此知之。」溫曰?「日生于東乎?」宓曰?「雖生于東而沒于西。」答問如響,應聲而出,于是溫大敬服。宓之文辯,皆此類也。遷大司農,四年卒。初宓見帝系之文,五帝皆同一族,宓辨其不然之本。又論皇帝王?(養)[?]龍之說,甚有道理,?允南少時數往咨訪,紀錄其言于《 春秋然否論 》,文多故不載。

【評】 [ ?? ]

  評曰?許靖夙有名節,?以篤濃?稱,又以人物?意,雖行事?動,未悉允當,蔣濟以?「大較廊廟器」也。 萬機論 》論許子將曰:許文休者,大較廊廟器也,而子將貶之。若實不貴之,是不明也;誠令知之,蓋善人也。 ?竺、孫乾、簡雍、伊藉,皆雍容風議,見禮于世。秦宓始慕肥遁之高,而無若愚之實。然專對有余,文藻壯美,可謂一時之才士矣。

本作品在全世界都?于 公有?域 ,因?作者逝世已?超?100年,?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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