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南蠻上
南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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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詔，或曰鶴拓，曰龍尾，曰??，曰陽劍，本哀牢夷後，烏蠻別種也。夷語王?「詔」。其先渠帥有六，自號「六詔」，曰蒙秀詔、越析詔、浪穹詔、??詔、施浪詔、蒙舍詔。兵?，不能相君，蜀諸葛亮討定之。蒙舍詔在諸部南，故稱南詔。居永昌、姚州之間，鐵橋之南，東距?，東南屬交趾，西摩伽陀，西北與吐蕃接，南女王，西南驃，北抵益州，東北際黔、巫。王都羊??城，別都曰善闡府。
王坐東向，其臣有所陳，以狀言而不稱臣。王自稱曰元，猶朕也；謂其下曰昶，猶卿、爾也。官曰坦綽、曰布燮、曰久贊，謂之?平官，所以決國事輕重，猶唐宰相也；曰酋望、曰正酋望、曰員外酋望、曰大軍將、曰員外，猶試官也。幕爽主兵，琮爽主戶籍，慈爽主禮，罰爽主刑，勸爽主官人，厥爽主工作，萬爽主財用，引爽主客，禾爽主商賈，皆?平官、酋望、大軍將兼之。爽，猶言省也。督爽，總三省也。乞托主馬，祿托主牛，巨托主倉?，亦?平官、酋望、大軍將兼之。曰爽酋、曰彌勤、曰勤齊，掌賦稅。曰兵?司，掌機密。大府主將曰演習，副曰演覽；中府主將曰繕裔，副曰繕覽；下府主將曰淡酋，副曰淡覽；小府主將曰幕?，副曰幕覽。府有陀酋，若管記；有陀西，若判官。大抵如此。凡調發，下文書聚邑，必占其期。百家有總佐一，千家有治人官一，萬家有都督一。凡田五畝曰雙。上官授田四十雙，上戶三十雙，以是而差。壯者皆?戰卒，有馬?騎軍。人歲給韋衫?。以邑落遠近分四軍，以旗幟別四方，面一將統千人，四軍置一將。凡敵入境，以所入面將禦之。王親兵曰朱弩??。??，韋帶也。擇?兵?四軍羅?子，戴朱??，負犀革銅盾而跣，走險如飛。百人置羅?子統一人。
望?蠻者，在蘭蒼江西。男女勇捷，不鞍而騎，善用矛劍，短甲蔽胸腹，??皆??牛尾，馳突若神。凡兵出，以望?子前驅。以?平子弟?羽儀。王左右有羽儀長八人，?平官見王不得佩劍，唯羽儀長佩之?親信。有六曹長，曹長有功補大軍將。大軍將十二，與?平官等列，日議事王所，出治軍壁稱節度，次補?平官。有內算官，代王裁處；外算官，記王所處分，以付六曹。外則有六節度，曰：弄棟、永昌、銀生、劍川、?東、麗水。有二都督：會川、通海。有十瞼，夷語瞼若州，曰：雲南瞼、白厓瞼亦曰勃弄瞼、品淡瞼、?川瞼、蒙舍瞼、大厘瞼亦曰史瞼、??瞼亦曰陽瞼、蒙秦瞼、矣和瞼、趙川瞼。
祁鮮山之西多?，地平，草冬不枯。自曲靖州至?池，人水耕，食蠶以?，蠶生閱二旬而繭，織錦?精致。大和、祁鮮而西，人不蠶，剖波羅樹實，狀若絮，紐縷而幅之。覽瞼井?鹽最鮮白，惟王得食，取足輒滅?。昆明城諸井皆?鹽，不征，群蠻食之。永昌之西，野桑生石上，其林上屈兩向而下植，取以?弓，不筋漆而利，名曰瞑弓。長川諸山，往往有金，或披沙得之。麗水多金?。越?之西，多薦草，?善馬，世稱越?駿。始生若羔，歲中紐莎?之，?以米潘，七年可禦，日馳數百里。
王出，建八旗，紫若?，白?；雉?二；有?鉞，紫囊之；翠蓋。王母曰信?，亦曰九?。妃曰進武。信?出，亦建八旗，絳?。自曹長以降，系金??。?絳紫。有功加錦，又有功加金波羅。金波羅，虎皮也。功小者，衿背不袖，次止於衿。婦人不粉黛，以蘇澤發。貴者綾錦裙?，上施錦一幅。以兩股????，耳綴珠貝、瑟瑟、虎魄。女、?婦與人亂，不禁，婚夕私相送。已嫁有奸者，皆抵死。俗以寅?正，四時大抵與中國小差。膾魚寸，以胡瓜、椒、和之，號鵝闕。吹瓢笙，笙四管。酒至客前，以笙推盞勸?。以繒帛及貝市易。貝者大若指，十六枚?一覓。師行，人?糧?五升，以二千五百人?一營。其法，前傷者養治，後傷者斬。犁田以一牛三夫，前挽、中壓、後驅。然專於農，無貴賤皆耕。不繇役，人歲輸米二斗。一藝者給田，二收乃稅。
王蒙氏，父子以名相屬。自舍尨以來，有譜次可考。舍尨生獨邏，亦曰細奴邏，高宗時遣使者入朝，賜錦袍。細奴邏生邏盛炎，邏盛炎生炎閣。武後時，盛炎身入朝，妻方娠，生盛邏皮，喜曰：「我又有子，雖死唐地足矣。」炎閣立，死開元時。弟盛邏皮立，生皮邏閣，授特進，封臺登郡王。炎閣未有子時，以閣羅鳳?嗣，及生子，還其宗，而名承合，遂不改。
開元末，皮邏閣逐河蠻，取大和城，又襲大厘城守之，因城龍口，夷語山陂陀?「和」，故謂「大和」，以處閣羅鳳。天子詔賜皮邏閣名歸義。當是時，五詔微，歸義獨?，乃厚以利啖劍南節度使王昱，求合六詔?一。制可。歸義已?群蠻，遂破吐蕃，浸驕大。入朝，天子亦?加禮。又以破?蠻功，馳遣中人冊?雲南王，賜錦袍、金鈿帶七事。於是徙治大和城。天寶初，遣閣羅鳳子鳳迦異入宿衛，拜鴻?卿，恩賜良異。
七載，歸義死，閣羅鳳立，襲王，以其子鳳迦異?陽瓜州刺史。初，安寧城有五鹽井，人得煮?自給。玄宗詔特進何履光以兵定南詔境，取安寧城及井，復立馬援銅柱，乃還。
鮮于仲通領劍南節度使，卞忿少方略。故事，南詔嘗與妻子謁都督，過雲南，太守張虔陀私之，多所求?，閣羅鳳不應。虔陀數??之，陰表其罪。由是忿怨，反，發兵攻虔陀，殺之，取姚州及小夷州凡三十二。明年，仲通自將出戎、?州，分二道進次曲州、靖州。閣羅鳳遣使者謝罪，願還所虜，得自新，且城姚州；如不聽，則歸命吐蕃，恐雲南非唐有。仲通怒，囚使者，進薄白厓城，大敗引還。閣羅鳳斂戰?，築京觀，遂北臣吐蕃，吐蕃以?弟。夷謂弟「鐘」，故稱「贊普鐘」，給金印，號「東帝」。揭碑國門，明不得已而叛，嘗曰：「我上世世奉中國，累封賞，後嗣容歸之。若唐使者至，可指碑??吾罪也。」會楊國忠以劍南節度當國，乃調天下兵凡十萬，使侍御史李宓討之，輦餉者?不在。涉海而疫死相踵於道，宓敗於大和城，死者十八。亦會安祿山反，閣羅鳳因之取?州會同軍，據?溪關，以破越析，梟於贈，西而降尋傳、驃諸國。
尋傳蠻者，俗無絲?，跣履榛棘不苦也。射豪?，生食其肉。戰，以竹籠頭如兜?。其西有裸蠻，亦曰野蠻，漫散山中，無君長，作檻舍以居。男少女多，無田農，以木皮蔽形，婦或十或五共養一男子。廣德初，鳳迦異築?東城，諸葛亮石刻故在，文曰：「碑??，蠻?漢奴。」夷畏誓，常以石??。
大歷十四年，閣羅鳳卒，以鳳迦異前死，立其孫異牟尋以嗣。異牟尋有智數，善撫?，略知書。母李，獨錦蠻女也。獨錦蠻亦烏蠻種，在秦藏川南。天寶中，命其長?蹄州刺史。世與南詔婚聘。
異牟尋立，悉?二十萬入寇，與吐蕃?力。一趨茂州，逾文川，擾灌口；一趨扶、文，掠方維、白?；一侵黎、雅，叩??關。令其下曰：「?我取蜀?東府，工伎悉送邏娑城，歲賦一?。」於是進陷城聚，人率走山。德宗發禁衛及幽州軍以援東川，與山南兵合，大敗異牟尋?，斬首六千級，禽生捕傷甚?，??厓?且十萬。異牟尋懼，更徙??城，築?十五里，吐蕃封?日東王。
然吐蕃責賦重數，悉奪其險立營候，歲索兵助防，異牟尋稍苦之。故西瀘令鄭回者，唐官也，往?州破，?所虜。閣羅鳳重其惇儒，號「蠻利」，??子弟，得??，故國中無不憚。後以??平官。說異牟尋曰：「中國有禮義，少求責，非若吐蕃?刻無極也。今棄之復歸唐，無遠戍勞，利莫大此。」異牟尋善之，稍謀內附，然未敢發。亦會節度使韋?撫諸蠻有威惠，諸蠻頗得異牟尋語，白於?，時貞元四年也。?乃遣諜者遺書，吐蕃疑之，因責大臣子?質，異牟尋愈怨。後五年，乃決策遣使者三人異道同趣成都，遺?帛書曰：
異牟尋世?唐臣，?緣張虔陀誌在?侮，中使者至，不?澄雪，?部惶窘，得生異計。鮮于仲通比年?兵，故自新無繇。代祖棄背，吐蕃欺孤背約。神川都督論訥舌使浪人利羅式眩惑部姓，發兵無時，今十二年。此一忍也。天禍蕃廷，降?蕭墻，太子弟兄流竄，近臣橫?，皆?結贊陰計，以行屠害，平日功臣，無一二在。訥舌等皆冊封王；小國奏請，不令上達。此二忍也。又遣訥舌逼城於鄙，弊邑不堪。利羅式私取重賞，部落皆驚。此三忍也。又利羅式罵使者曰：「滅子之將，非我其誰？子所富當?我有。」此四忍也。
今吐蕃委利羅式甲士六十侍衛，因知懷惡不謬。此一難忍也。吐蕃陰毒野心，輒懷搏?。有如?生，實?辱先人，辜負部落。此二難忍也。往退渾王?吐蕃所害，孤遺受欺；西山女王，見奪其位；拓拔首領，?蒙誅刈；?固誌忠，身亦喪亡。每虜一朝亦被此禍。此三難忍也。往朝廷降使招撫，情心無二，詔函信節，皆送蕃廷。雖知中夏至仁，業?蕃臣，?聲無訴。此四難忍也。
曾祖有寵先帝，後嗣率蒙襲王，人知禮樂，本唐風化。吐蕃詐?百情，懷惡相戚。異牟尋願竭誠日新，歸款天子。請加戍劍南、西山、涇原等州，安西?守，揚兵四臨，委回?諸國，所在侵掠，使吐蕃勢分力散，不能??，此西南隅不煩天兵，可以立功雲。
且贈?黃金、丹砂。?護送使者京師，使者奏異牟尋請歸天子，?唐藩輔。獻金，示順革；丹，赤心也。德宗嘉之，賜以詔書，命?遣諜往?。
?令其屬崔佐時至羊??城。時吐蕃使者多在，陰戒佐時衣?柯使者服以入。佐時曰：「我乃唐使者，安得從小夷服？」異牟尋夜迎之，設位陳燎，佐時?宣天子意。異牟尋內畏吐蕃，顧左右失色，流涕再拜受命。使其子閣勸及?平官與佐時盟點蒼山，載書四：一藏神祠石室，一沈西?水，一置祖廟，一以進天子。乃發兵攻吐蕃使者殺之，刻金契以獻，遣曹長南羅、趙迦寬隨佐時入朝。
初，吐蕃與回?戰，殺傷甚，乃調南詔萬人。異牟尋欲襲吐蕃，陽示寡弱，以五千人行，許之。?自將數萬踵後，晝夜行，大破吐蕃於神川，遂斷鐵橋，溺死以萬計，?其五王。乃遣弟湊羅棟、?平官尹仇寬等二十七人入獻地圖、方物，請復號南詔。帝賜賚有加，拜仇寬左散騎常侍，封高溪郡王。
明年夏六月，冊異牟尋?南詔王。以祠部?中袁滋持節領使，成都少尹龐?副之，崔佐時?判官；俱文珍?宣慰使，劉幽巖?判官。賜黃金印，文曰「貞元冊南詔印」。滋至大和城，異牟尋遣兄蒙細羅勿等以良馬六十迎之，金?玉珂，兵振鐸夾路陳。異牟尋金甲，蒙虎皮，執雙鐸?。執矛千人衛，大象十二引於前，騎軍、徒軍以次列。詰旦，授冊，異牟尋率官屬北面立，宣慰使東向，冊使南向，乃讀詔冊。相者引異牟尋去位，?受冊印，稽首再拜；又受賜服備物，退曰：「開元、天寶中，曾祖及祖皆蒙冊襲王，自此五十年。貞元皇帝洗痕錄功，復賜爵命，子子孫孫永?唐臣。」因大會其下，享使者，出銀平脫馬頭盤二，謂滋曰：「此天寶時先君以鴻?少卿宿衛，皇帝所賜也。」有笛工、歌女，皆垂白，示滋曰：「此先君歸國時，皇帝賜胡部、龜?音聲二列，今喪亡略盡，唯二人故在。」酒行，異牟尋坐，奉觴滋前，滋受觴曰：「南詔當深思祖考成業，抱忠竭誠，永?西南藩?，使後嗣有以不?也。」異牟尋拜曰：「敢不承使者所命。」滋還，復遣?平官尹輔酋等七人謝天子，獻鐸?、浪劍、郁刃、生金、瑟瑟、牛黃、虎珀、?、紡絲、象、犀、越?統倫馬。鐸?者，狀如殘刃，有孔傍達，出麗水，飾以金，所擊無不洞，夷人尤寶，月以血祭之。郁刃，鑄時以毒藥?治，取迎躍如星者，凡十年乃成，?以馬血，以金犀飾?首，傷人?死。浪人所鑄，故亦名浪劍，王所佩者，傳七世矣。
異牟尋攻吐蕃，復取昆明城以食鹽池。又破施蠻、順蠻，?虜其王，置白厓城；因定磨些蠻，?昆山西?故地；破茫蠻，掠弄棟蠻、漢裳蠻，以實雲南東北。
施蠻者，在鐵橋西北，居大施?、斂尋?。男子衣繒布；女分發直額，?一?垂後，跣而衣皮。
順蠻本與施蠻雜居劍、共諸川。?羅皮、鐸羅望?失?川、浪穹，奪劍、共地，由是徙鐵橋，在劍?西北四百里，號劍羌。
磨蠻、些蠻與施、順二蠻皆烏蠻種，居鐵橋、大婆、小婆、三探覽、昆池等川。土多牛羊，俗不澤，男女衣皮，俗好?酒歌舞。
茫蠻本關南種，茫，其君號也，或呼茫詔。永昌之南有茫天連、茫吐?、大?、茫昌、茫?、茫施，大抵皆其種。樓居，無城郭。或漆齒，或金齒。衣?布短?，露?，以繒布?腰，出其餘垂後?飾。婦人披五色娑羅籠。象才如牛，養以耕。
弄棟蠻，白蠻種也。其部本居弄棟縣鄙地，昔?褒州，有首領?刺史，誤殺其參軍，?族北走。後散居磨些江側，故劍、共諸川亦有之。漢裳蠻，本漢人部種，在鐵橋。惟以朝霞纏頭，餘?同漢服。
十五年，異牟尋謀擊吐蕃，以?川、寧北等城當寇路，乃?山深塹修戰備，帝許出兵助力。又請以大臣子弟質於?，?辭。固請，乃盡舍成都，鹹遣就學。且言：「昆明、?州與吐蕃接，不先加兵，?虜所脅，反?我患。」請?圖之。時唐兵比歲屯京西、朔方，大峙糧，欲南北?攻取故地。然南方轉餉稽期，兵不悉集。是夏，虜麥不熟，疫?仍興，贊普死，新君立。??虜未敢動，乃勸異牟尋：「緩?萬全，愈於速而無功。今境上兵十倍往歲，且行營皆在?州，扼西瀘吐蕃路，昆明、弄棟可以無虞。」異牟尋請期?年。
吐蕃大臣以歲在辰，兵宜出，謀襲南詔，閱?治道，將以十月圍?州。軍屯昆明凡八萬，皆命一歲糧。贊普以舅攘?羅?都統，遣?乞力、欺徐濫?屯西貢川。異牟尋與?相聞，?命部將武免率弩士三千赴之，亢榮朝以萬人屯黎州，韋良金以二萬五千人屯?州，約南詔有急，皆進軍，過俄準添城者，南詔供饋。吐蕃引?五萬自?貢川分二軍攻雲南，一軍自諾濟城攻?州。異牟尋畏東蠻、磨些難測，懼?吐蕃?導，欲先擊之。?報：「?州實往來道，?蔽數州，虜百計窺之，故嚴兵以守，屯壁相望，糧械處處有之，東蠻庸敢懷貳乎？」異牟尋乃檄東、磨些諸蠻內糧城中，不者悉燒之。吐蕃?城將楊萬波約降，事泄，吐蕃以兵五千守，?將擊破之。萬波與籠官拔?城以來，徙其人二千於宿川。?將扶忠義又取末恭城，?系牛羊千計。贊普大將?煎讓律以兵距十貢川一舍而屯，國師馬定德率種落出降。西貢節度監軍野多輸煎者，贊普乞立贊養子，當從先贊普殉，亦詣忠義降。於是虜氣衰，軍不振。欺徐濫?至鐵橋，南詔毒其水，人多死，乃徙納川，壁而待。是年，虜霜雪早，兵無功還，期以明年。吐蕃苦唐、詔?角，亦不敢圖南詔。?令免按兵?州，節級?守，雖南詔境亦所在屯戍。吐蕃懲野戰數北，乃屯三瀘水，遣論妄熱誘瀕瀘諸蠻，復城悉攝。悉攝，吐蕃險要也。蠻酋潛導南詔與?部將杜毗羅狙擊。十七年春，夜?瀘破虜屯，斬五百級。虜保鹿危山，毗羅伏以待，又戰，虜大奔。於時，康、黑衣大食等兵及吐蕃大酋皆降，獲甲二萬首。又合鬼主破虜於瀘西。
吐蕃君長共計，不得?州，患未艾，常?兩頭蠻挾唐?輕重，謂南詔也。會虜薦饑，方葬贊普，調斂煩。至是，大料兵，率三戶出一卒，虜法?大調集。又聞唐兵三萬入南詔，乃大懼，兵戍納川、故洪、諾濟、臘、聿?五城，欲悉師出西山、劍山，收?州以?南詔。??上言：「京右諸屯宜明斥候，蚤斂田，?、?焚萊，可困虜入。」?遣將邢毗以兵萬人屯南、北路，趙昱萬人戍黎、雅州。異牟尋謂?曰：「虜聲取?州，實窺雲南，請武免督軍進羊??。若虜不出者，請以來年二月深入。」時虜兵三萬攻鹽州，帝以虜多詐，疑繼以大軍，詔?深?賊鄙，分虜勢。?表：「賊精鎧多置南屯，今向鹽、夏非全軍，欲掠河曲?項畜?耳」。俄聞虜破麟州，?督諸將分道出，或自西山，或由平夷，或下?陀和、石門，或徑神川、納川，與南詔會。是時，回?、太原、?寧、涇原軍獵其北，劍南東川、山南兵震其東，鳳翔軍當其西；蜀、南詔深入，克城七，焚堡百五十所，斬首萬級，獲鎧械十五萬。圍昆明、維州不能克，乃班師。振武、靈武兵破虜二萬，涇原、鳳翔軍敗虜原州。惟南詔攻其腹心，?獲最多。帝遣中人尹偕尉異牟尋。而吐蕃盛屯昆明、神川、納川自守。異牟尋比年獻方物，天子禮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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